今天,我有幸跟随我们的执行法官下乡执行,对于从未接触过执行工作的我来说,颇感好奇和新鲜,之前更多的是听执行局的同事叙述过执行过程中的各种辛酸,诸如被村里的狗咬伤、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围堵不让出门、被失信被执行人的亲属谩骂、撕扯等等,这次真正带着相机去跟踪拍摄执行工作倒还是第一次。
同事昨天晚上通知我今天早晨四时三十分赶到法院集合出发,我把闹钟订的早早的,生怕耽误了今天早晨的集中执行活动。四时二十分,天微微亮,我便早早的来到单位,此时法院内已聚集了执行干警四十余人,只见法院内警灯闪烁,执行干警精神抖擞,法警大队队长整理好队形后,院领导简单的作了动员讲话,并提醒广大执行干警执行过程中应注意的安全事项。随着院领导一声令下,全体执行干警兵分六路,前往全县10余个乡镇对30名失信被执行人进行集中查找。
我跟随执行一庭赵彧法官前往县城城区及县城周边乡镇查找失信被执行人。我们首先来到了失信被执行人张某家,在张某家门前,我们一行七八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害怕别因我们的声响惊动了张某,“咚!咚咚!咚!咚咚!”赵法官有节奏地敲打着张某家的房门,一连敲了数次,在场的我们颇有些失落,只听旁边的小方低声念叨着:“这次张某可千万得在家啊,为了查找张某我们一连来了三四趟了,关键是现在申请执行人还卧病在床,急需用钱”。赵法官伸手向小方要过卷宗,拨通了张某的电话,不一会儿张某家响起了电话铃声,此时早晨五点半还不到,想必张某家响起的电话铃声定是赵法官拨打的,我们都有些兴奋了起来。张某家的电话一直响着铃声,但无人接听,当赵法官再次拨打张某的电话时,响起了熟悉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声,“张某,你分明在屋里,怎么还不开门,躲在屋里算什么,不就是这点儿钱吗,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而入了”,站在门口有些生气的法警老朱大声警告着。忽然间,张某家的房门打开了,只见张某夫妇站在房门内侧,“张某,跟我们到法院走一趟!”赵法官的话音未落,我们一行人就簇拥着张某向楼下走去。“小方,你带个法警先把张某带到法院去,下一站我们要到夏某家,你们把人带到法院后我们再电话联系”,赵法官一边吩咐着小方,一边指示着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失信被执行人夏某家,赵法官依旧有节奏的敲打着夏某家的房门,门开后,一穿着睡衣的女子惊讶的问我们大早晨这么多人是来干啥的,赵法官表明来意后,问起了该女子是否是夏某,“对呀,我就是夏某,哦!我想起来了,听邻居说之前有几拨穿着你们这种深色衣服的人来找过我,想必之前找我的那些人也是你们吧?”我们在场的人没有回答夏某。“麻烦你跟我们到法院走一趟”赵法官说道,“凭什么呀,那钱又不是我一个人借的,钱借到后都被我老公刘某挥霍完了,我一分钱也没见,现在我老公跟着其他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们怎么不去找我老公要钱?我不去法院”夏某愤愤地说道。赵法官又将我们是如何费尽心思的寻找刘某向夏某叙述了一遍,并告知夏某我们现在也没有刘某的一点线索,“那好吧,等我去下卫生间就跟你们走”夏某极不情愿的同意了跟我们到法院去。
只听夏某家卫生间的门“咣当”一声,夏某疾步走入卫生间后将门反锁。我们一行人安静地站在夏某家的客厅走廊里等着夏某出来,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等到五分钟的时候,赵法官示意女法警小杜询问夏某是否可以走了,“一小会儿,我简单的洗漱下就可以走了”夏某回答道。十分钟、二十分钟,卫生间的流水声“哗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在场的我们等的都有些焦急,赵法官小声吩咐小杜等夏某一出来我们就将夏某带到法院去,不能再给夏某拖延耍滑的机会。三十分钟的时候,夏某终于千呼万唤般走出了卫生间,赵法官示意我们赶快走,我们还未走出夏某家的时候,夏某又一溜烟进入了卧室,并故伎重演的反锁了卧室门,“夏某,快开门!”小杜一边晃动着卧室门锁一边大声地呼喊着,“马上”夏某回应道。我们无奈,只好傻傻的等着,又是二十分钟,从卧室走出的夏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只见夏某头上戴个花型的发卡,穿条颜色有些鲜艳的裙子,脚上登了一双高跟鞋,脸上更是浓妆艳抹了一番。赵法官阴沉着脸,“来两个人把夏某先带回法院去,我们其他人再去看看李某在家没有”。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时,我问坐在我旁边的小方上午执行的结果如何,小方说张某因拒不履行生效裁判已被司法拘留,夏某和李某经批评教育均已经履行了法律义务。此时的我虽然跟着执行干警下乡跑了一上午,疲惫不堪,但听完小方的话却如释重负。执行路漫漫,我们无怨无悔,始终奔波在执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