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我赏的菊花,不是开封龙亭的千种风情,也不是市井人家的三五盆景。北眺嵩山,南望伏牛,出城数里,但凡有坡,有岭,有河,有溪,长亭外,古道边,山野中,一簇簇,一丛丛,金灿灿,黄橙橙,小如豆,大如花生,沁人心肺,亮人双睛。
陶渊明咏菊:“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咏的是归隐后的飘逸与超脱;黄巢的咏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戴黄金甲。”咏的是科举落地后的彻悟和霸气;陆游咏菊:“菊花如志士, 过时有余香。 粲粲滋夕合,英英傲晨霜。”咏的是恢复故土的拳拳报国之情;毛泽东咏菊:“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吟咏的是一代伟人亲历战争胜利后,心中无可比拟的喜悦和对革命前途的乐观。
菊花,因其冲寒而放,在霜浓风劲、百卉凋零时尚卓然独立,有着不屈不挠的品格,而以生长在野外之中的山菊花更具有代表性,揣度上述四首诗词所咏之花,无一为温室之花,无一为园中之花。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驱车数十里至汝州大峪魏马线,看着漫山遍野的黄花,采几枝,放在鼻子上嗅一嗅,一时醉了,亦咏菊曰:“黄花舞秋风,郊外踏歌行。俯首采几枝,遥遥惜渊明。百年逢盛世,乾坤净如镜。长征再出发,实现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