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雪满天,来岁是丰年”。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正是二十四节气中小雪这一天降临的。“小雪”是反映天气现象的节令。古籍《群芳谱》中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
小雪,雨下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虽然大雪未至,但因天空阳气上升,地下阴气下降,阴阳背离,互不交感,因而天地闭塞。几日前竞相绽放的菊花开尽了风花雪月,只留下了一抹暗香!大自然进入暂时闭藏的状态。动物都已进入洞穴冬眠,土地开始冻结,河水将要结冰,鱼儿潜入水底,人们穿上了厚厚的棉衣,鸡将双腿缩进羽毛之中,狗将嘴巴藏在腋下,猪将烂柴叼进圈里,猫卧在炕头懒得动弹,蜜蜂不再采蜜,马蜂、黄蜂、苍蝇已被冻死,地上再也听不见蛙鸣,见不到蛇和蚯蚓爬行……每个季节的开始与结束,都是一种震撼!小雪而物咸成,大寒则物毕藏。从此以后,地上的露珠变为霜,天空中的雨化为雪花。西北风也成了常客。
半夜醒来,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响声,走近窗户一看,哦,原来下起了小雨。昏黄的路灯下,这小雨象雾,象牛毛。直到早晨,到上午,一直这么下着。下午,突然刮起了风,天冷了,降温了,空中的小雨也悄悄地变成了小雪。碎碎的雪花慢悠悠地飘着。南边地上的草,西边路边的树,渐渐地都装点上白色的小花,看上去白的雪与绿色的树、红色的树叶更觉般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凉凉的新鲜空气,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
在古画《雪后看山》中,大雪茫茫覆盖冬山,万物岑寂,惨淡如睡。可是再细细看来,见一人坐于松树之下,只有一寸高,显得如此渺小。孰不知这正是画家独具匠心之处。人是永远不能像植物一般从容的,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
下雪的夜晚适合做什么呢?譬如读书,金圣叹以为在雪夜里关紧了门,读一本禁书,是人生至乐之一。譬如听雪打窗,雪粒簌簌,清亮可喜。譬如煮茶,以雪夜之寂静,最宜听茶声。再譬如,等待一位故人的来访,如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冬天虽寒冷至极,有老朋友来访也是不错,可以悠长的说一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泡一杯绿茶,剔透的茶杯里依然是明澈的江南水乡,水汽氤氲,天光云影共徘徊,淡若薄雪的心情因此滋生一种别样的景致。
北方有小雪,淡妆若伊人。喜欢你的婉约,更喜欢你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