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屋子里,不时的传出笑声,娟得知自己考上师范的好消息时,脸上飞满了红霞。
“娟考上大学了,是真的吗?”长期卧病在床的母亲激动得声音发颤。
“真的,是真的,姐上大学了!”两个小妹妹抢着回答,像放机关枪似的。
娟的父亲脸上漾出几丝笑意,勾着下巴壳,一双茧子手使劲搓着,心里思忖着:“入学时,几千元的学费咋弄唉!”
娟考上学的消息像一枚烈性炸弹,百户人的小山沟给炸得沸沸扬扬。
“真难得,这娃是块料,再苦再难也得撑着”。一位进门的老大爷晃着脑壳说。
“只要娃能上,钱吗?我们帮你想办法”,对门子的小叔子插上一句。
“周弟,不是给你泼凉水,像你这婆婆妈妈样,恐早给人家抢头了。”
“不可能的,娟子过录取线二分呢!”周溢着一脸兴奋。
娟看见父亲在房前门后忙乎着凑钱,急得直掉眼泪。
九月初,娟子的入学通知书没有收到,全家陷入恐慌之中,在全家质疑的目光中,周带着钱,怀里揣包“玉溪”,匆匆地赶到省城,下车后,也不知用脚量了多少冤枉路,挨了别人多少白眼,总算找到了招生办负责人,——一个油头中年人。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周可能怯场,一张皱纹脸涨得通红。说话巴巴结结,好长时间才讲清了来因。
“嗯,您吸烟”,周撕烂了烟盒,手抖着抽出一支,补上这一庄重的礼节。
“周同志,我解释一下,由于报考师范人数多,本着择优录取的原则,学院提高了原定的分数线,这样你女儿就不能建档了,你还是另寻门路吧。”“油头”笑眯眯看着他愣神的样子。
“分数线不是早定吗?咋说变就变呢?”“这…….你真是山里人呀,政策是人制定的,灵活掌握么!”油头有些厌烦情绪。
“灵活掌握?”周睁大眼,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