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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的记忆

  发布时间:2015-08-17 11:04:41


    如果不是因为搬家,或许这些事永远都不会记起,虽然一些故事曾经伟大而悲戚,但时间慢慢就侵蚀掉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整理着新家,翻着以前的老照片,突然一张照片映入我的眼帘,那上面被时光打磨的泛黄而模糊,但那上面的笑容依旧灿烂清晰而动人。姥爷在左,姥娘在右,我在正中间。

    时光慢慢的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年的雨水特别的多,由于父亲外出务工的缘故,母亲在家要收拾那么多的田地,无暇照顾到我,只能让我寄住在姥爷的家里。姥娘姥爷的感情很好,每天他们都会一起起床,姥爷前脚起来,姥娘便会后脚跟上。每天的早饭都是姥爷灶下烧锅,姥娘在灶上掌勺,也边会算计着一天要干的活儿,那个田的秧水要抽,那个田里的草要除,那个菜园的 菜架子要搭,那个田埂要加厚一些,那个家里需要帮衬干些农活儿,他们都会以一一算计到。

    那年的一天晚上,雨下的特别的大,雷声轰隆隆的,村里的队长,忽然来敲姥爷的家的门,说:“前村的大堤快撑不住了,如果大堤垮开,我们村地势太低,所有的稻田都会被淹掉。”要村子里的爷们/他们都赶去搭架巩固防护堤。姥爷没有等队长把话说完就起身穿衣服,姥娘在床头枕头下面把手电筒交给姥爷,起身拿了件雨衣帮姥爷披上,嘱咐说:“秃儿,小心些”(姥爷是个秃头,姥娘就这么昵称着姥爷)姥爷说:“门关好,照顾好春儿”。转身他们都走了,姥爷出门后,姥娘也一直没有合眼,就那么披这衫儿在床头一直干坐着。好大一会姥娘便起床说:“春,我自己感觉心里一惊一乍的,不行,咱们去堤上看看你姥爷去”。

    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等我和我姥娘赶到的时候,姥爷已经躺在满是泥泞的田埂的草皮上,半卧着,被队长扶着,下身不能动弹。姥娘看着姥爷这样子,泪水瞬间从脸颊哗哗的流了下去,紧闭着嘴唇,手紧握着满手都是泥巴的姥爷的手,姥爷隐忍着痛苦,微笑着对姥娘说:“英,没多大事情,不小心摔了一下,过会就会好的。”队长,在一旁说了事情的原委,说姥爷他们几个抬加固堤坝的树檩子,田埂窄又滑,前面的一个,不小心滑倒了,就在那一瞬间,姥爷一个人推开了那个滑倒的人,自己结结实实的被那笨重的树檩子压的结结实实。

    这个夏天,剩下的活儿,都压在姥娘和母亲身上,还要照顾姥爷,等姥娘出门,我总是看到姥爷想各种办法,尽力的多做一些活儿,来减轻姥娘负担,譬如,姥爷让我扶着他到井边让他坐在很高的椅子上,让我用绳子把他和椅靠子绑在一起,让我扶着椅子,他一桶一桶的咬着牙忍着痛苦加满一缸缸煮饭和生活用的水。而每天忙了一天的姥娘,还回家给姥爷洗澡,按摩下肢,希望能够好起来。做一些姥爷爱吃的饭菜,虽然日子过的紧巴,但是姥爷的碗里总是能看到肉腥的,而姥娘总是喝着稀粥。

    有时候,半夜总是被姥爷的哭声惊醒,姥爷生怕这辈子再也好不起来了,连累姥娘一辈子,姥娘总是微笑着安抚着姥爷,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压坏了一些神经,多休息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然后握住姥爷的手,待姥爷再次的睡下去,她才安心的睡着了,然后天刚分亮就起来干活儿!

    也时常看到姥娘背对着姥爷,和妈妈一起哭泣,谁都知道,姥爷这是压坏了神经,能够好起来的几率那么的小。

    功夫不负有心人,姥娘总是说,受老天的照顾,姥爷的下半身,终于有了动静,虽然不能走太久,但是总算能够单独的走一段路。然后的一天下午,妈妈为了减轻些姥娘负担,让我回家,也叫上了街上的照相师傅,给我和姥娘姥爷照相,姥爷在左,姥娘在右,我在正中间。姥娘姥爷相视的笑着,让后我们仨对着镜头灿烂的笑着。“咔嚓……”这是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

责任编辑:曹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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