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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如草

  发布时间:2014-12-03 08:15:28


    母亲总是那么不起眼,甚至微小到在我们的心目中可以忽略不计。三餐,母亲在灶旁早早地备下,一再地把盘子往你跟前推,让你吃这个吃那个,吃完了,我们可以去上网、看书、会朋友、逛街、陪孩子读书等等。周末了,我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可以在阳台上朗诵诗,可以和朋友相约爬山、喝茶、摄影等等,而母亲呢?周末独自走进公园,倚在台阶上,和同样孤独的老太太攀谈,牙疼了,独自挪到集市上,十元钱便让江湖游医拔了一颗牙去。改改衣服、缝缝袜子,当之无愧地留给母亲去做。那台老旧的电视机是母亲的消遣,还有那把破旧的竹躺椅便是一年四季的坐骑,一只三百度的黑框老花镜是为我们缝缝补补的必要工具。

    母亲年过花甲,患了严重的脊椎侧弯疾病,五分钟的路也走不完,连着坐十分钟也困难,每天只斜着倚一会儿,起来干一会儿活,所以,母亲的灶旁就有一张小床,如此交替循环,劳劳碌碌。

    平时,心里不痛快了,便搀着母亲小散一会儿步,把心里的郁闷全倒给母亲;与爱人吵架了受委屈了,也会把满腔的愤懑扔给母亲,做错事了,得罪人了,有人恶意中伤你了,母亲义无反顾地担着,护着你,誓与人一决雌雄的架势......

    母亲不是病到无可忍受,绝不会告诉你她病了,而最后知道母亲生病的消息总是从父亲那里得知。母亲最听不得家里的大声吵嚷,自以为是的我经常因为父亲抽烟而与父亲起冲突。母亲背后说我,别那样跟你的父亲说话,我却如吃了枪子儿,振振有词,与母亲讲理,把母亲的“如意算盘”全给“呛”回去,母亲也只是微微地叹气。

    父亲病了,便后不愿洗手,我直接要求父亲去洗手,而母亲却是默默地打好了水,端给父亲洗。父亲要吃蒸鸡蛋,母亲又是行动迅速地去做。父亲去卫生间时间久久不出来,母亲便要去查看......

    父亲在我眼中,那可是个十足的地主老爷,抽烟喝酒的恶习从年轻时染上便从不改过,历来为我们姊妹所深恶痛绝,母亲却能几十年对他不离不弃。

    对于父亲的恶习,自然心生嫌恶,对于爱人的所谓恶习,自然也是“零容忍”,对于孩子,更是要求严格,绝不能让他犯一点小错误,否则便会“大发雷霆”,更不要说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饭、洗衣、躬身伺候,更不要说下心含笑,为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

    多年来长养的自高、自大、自妄、自负的习气,精细刻薄地度量着身边的一切人事,使我到处与人为敌,处处刺伤人,还浑然不觉。 这种“微细惑”的恶习使我辨不清方向,东撞西撞而不知所终。

    突然觉得母亲像一棵柔软的小草,不起眼但却温暖坚韧,而作为女儿的我卑微地像是一只刺猬,孤独地在田野间行窜。

    太阳光大,父母恩大,如草的母亲力量大,母亲用她日常的行动告诉我:唯有真正的俯下身来,随顺做人,做好最底层的自己,顾全大局,无私而坚韧,才能不负国家恩、父母恩、师恩、众生恩。

责任编辑:赵艳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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